ycyyyy_0203

设定：很久以后 明楼视角 一言不合就把楼诚和单身男子一起开脑洞（话说TF最近似乎又拍了部口碑很好的电影？） 短 应该有点虐吧？？？

——以下正文——

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明楼的膝盖可不好受。年轻时曾受过伤，每逢梅雨季节受伤的膝盖就疼得不行。明楼去花园确认了自己养的那些花草没什么问题，便回到屋里坐着了。他揉着发疼的膝盖，不由得想起很多年之前，还是有个人会在这时候给他按摩的。 或许是年纪越大越喜欢怀旧，明楼素来是不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以前在巴黎的时候，那人喜欢，他却不止一次说这是「玩物丧志」。
想起那人，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出，收不住了。抗战胜利后，明楼和那人一起去了美国，过分的安定让他差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然而那人却猝不及防地永远离开了他，因为一场空难。
在美国的日子可能是明楼一生中最自在的时光。没有国仇家恨的束缚，明楼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每天在大学里上完几堂课之后就有大把的时间去钻研他感兴趣的学术问题，和志同道合的乔治教授聊聊天喝喝茶，每次聊天乔治都会提起他的同性爱人杰姆，明楼总是静静地听着，有次乔治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不说说你的爱人？”
明楼知道乔治指的是谁，但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说：“他不是我的爱人。”
“哦，抱歉。”乔治咋舌，很快地绕开了话题。
「他是比爱人更有深度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明楼心里想，但没有说。

那人罹难的那天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工作日，明楼算好今天是他出差回来的日子，特地提早从学校回来了，买了不少食材，准备给那人准备一个丰盛的晚餐。当家里电话响起的时候明楼正在厨房煲汤，他有些不悦地去了客厅，心里惦记着那汤的火候。
然而那汤终究还是没有煲好，因为喝汤的人没了。明楼甚至没有见到那人最后一面，因为飞机坠毁得很严重，机上无一人生还，甚至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明楼离开了美国，他去了巴黎，仍然是做一个学者。然后就像他答应过明镜的那样，教书育人，娶妻生子。明楼在巴黎生活了几十年，到了古稀之年，他还是想回上海。那里是他的根，生于斯、长于斯、埋于斯，这是他对子女唯一的请求。去上海前，明楼又试着联系了下乔治，才惊讶地从他的友人夏洛特那得知他去世多年。“杰姆死了，你觉得他还能活吗？”夏洛特如此对明楼说道。
明楼很多话像被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爷爷，这是什么花？”一个声音把明楼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的小孙女站在窗边，指着一盆蓝紫色的花歪着头问。
明楼顿了一下，很快又眉眼柔和下来，微笑道：“桔梗花。”
“那花语呢？”小孙女就是个问题不断的好奇宝宝。
明楼的表情有些恍惚，眼神似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至死不渝的爱。”
“爷爷，至死不渝是什么意思啊？”小姑娘皱着眉，努力思索了下却没想通。
明楼的神情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爱，仿佛从没有失神过，继续揉着自己的膝盖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没有理会小孙女的追问，明楼又继续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他刚才突然想起半个世纪前的巴黎，一个相似的雨日，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抱着一盆开着蓝紫色花朵的植物笑嘻嘻地打开自己的公寓大门——
「这是什么？」
「桔梗花。很漂亮吧？」
「你啊，天天就鼓捣这些花花草草……」
「我不养，我买来送你的。」
「送我？」
「嗯，你这公寓太没生气了，养着玩玩嘛。」
明楼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当时对于养花一点兴趣都没有，再加上后来发现那人去花店是为了与上线接头时，对这盆花就更加没在意过。可怜那蓝紫色的小花总是蔫蔫地缩在明楼房间的角落，直到枯萎死去。
明楼突然停下了揉膝的动作，启唇似是说了什么，雨声掩盖了他的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那盆蓝紫色的花在大雨的摧残下憔悴了许多，却仍未死去。
——「至死不渝」。